因为这两辆车不是秦始皇乘坐的车辆,而是秦国皇家仪仗车队的属车。
《史记》等文献记载,皇帝御驾车队出行,依照规模可分为三种:大驾、小驾、法驾。
大驾有属车八十一乘,法驾属车三十六乘,分左中右三列行进。
「大驾」一般是皇帝祭祀天地、封禅的时候的规模,不是经常搞这么大排场。一般情况下是用「法驾」和「小驾」的这种规模出行。
《史记·吕太后本纪》:乃奉天子法驾,迎代王於邸。裴駰集解引蔡邕曰:天子有大驾、小驾、法驾。法驾上所乘,曰金根车,驾六马,有五时副车,皆驾四马,侍中参乘,属车三十六乘。 《后汉书 舆服上》:行祠天郊以法驾,祠地、明堂省什三,祠宗庙尤省,谓之小驾。
所以,这两乘铜车马是依据秦始皇御用仪仗车队的属车,制作的二分之一大小的青铜器。
因为是秦始皇法驾的属车,所以是「四匹马」的等级,而秦始皇乘坐的「金根车」,只有一辆,六匹马拉。
真正秦始皇乘坐的六匹马拉的「法驾:金根车」,可能还在秦始皇陵里面。
这两乘属车离秦陵只有20米,说明了与秦始皇关系密切。上面金银饰品重达14公斤,显示了铜车马高贵的等级。
一般人很少知道,两乘铜车马是装在一个非常大的木箱子里的:
1980年,考古工作者在秦陵封土西侧20米、距地表7.8米深的地下,发现了一个巨大木椁,木椁内有两乘铜车马,因木椁腐朽填土塌陷,铜车马出土时均已被压碎。
【车马坑】和【木椁复原示意图】:
(引自: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. (1998). 秦始皇陵铜车马发掘报告. 文物出版社.,页11、12)
但是,但由于未被盗扰,原位没有大的变动,车马的构件完全齐全。
由于铜车马结构复杂,破碎严重,为了确保文物的安全,考古工作者就用【压力切离法】,先在铜车马周围挖几条深达10米的宽沟, 然后使用千斤顶慢慢顶钢板,进行横向切割,将整个铜车马的土层,全盘移入秦陵博物馆进行修复。
秦陵博物馆包括袁仲一先生在内的几十个专家组成团队,分别用了三年、五年时间修复二号车和一号车,于1988年对外公开展出。
先秦、秦汉讲究「事死如生」,秦始皇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修筑陵寝,统一中国之后,他将他的帝国进行「地下虚拟备份」,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:
硬件——千军万马、奇珍易宝、山川河海、皇家园林等等
软件——将整个国家的「三公九卿、司法、军事」制度,也在阴间进行了「备份」。
甚至包括叫【少府】的娱乐部门也带到了黄泉:(详情可了解秦陵最新的考古发现:百戏俑坑)
因此,秦陵铜车马是完全是考虑在阴间使用的,可不是今天的扎的纸人,意思一下就行。
所以,这就让两千多年以后的我们,捡到了大便宜,可以通过铜车马,一睹两千年前大秦帝国的非凡气势,了解两千年前的车辆制造技术。
车辆制造技术两句话也讲不完,下面只简单的说一下秦始皇的「座驾:金根车」和「车队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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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古代皇家的这种出行仪仗、交通工具等这些制度安排叫做「卤簿」,「金根车」正是秦代秦始皇创制的卤簿制度。
虽然没有秦代的「金根车」出土,但是凭这两辆属车的豪华程度,以及一些文献记载,可以推断,「金根车」是在殷周两代的「天子座驾」改进而来:装饰越来越豪华、属车车队越变越大,所以,汉高祖刘邦还是「所长」的时候,看见秦始皇的豪华车队招摇过市,羡慕不得了。
这两辆四匹马拉的铜车马正是金根车的属车,总的来说这是沿袭春秋以来的御驾制度,并集大成:
引自:赵士禛. (2004). 秦陵铜车马的文化渊源及历史必然性. 人文杂志(2), 162-165.
正所谓「百代皆行秦政治」,秦始皇创制的这一套「卤簿制度」,被之后历代皇朝所沿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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综上之所述,「秦陵铜车马」是对秦始皇銮驾之「法驾」的「属车」的「阴间备份」,不是秦始皇的銮驾,只是仪仗队的车:
1号铜车马,有驭手,配备弓弩武器,叫做「戎立车」:
2号铜车马,有「驾驶室」的,叫做「安车」:
(引自: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. (1998). 秦始皇陵铜车马发掘报告. 文物出版社.,页375-376
“天子驾六”顾名思义,就是一国之君当朝天子所乘坐的马车是由六匹马拉的。“天子驾六”的本意出自周礼中,它明确规定了天子的马车为六匹马拉,依官职大小自减,不得逾越。也就是说天子是最多的六马拉车,接下来是诸侯四马拉车,然后大夫们二马拉车依次排列。
另外还有一种说法,就是皇帝的所谓“天子驾六”车也叫正驾车,陪同天子的车叫副驾车,副车马匹均不得多于天子的正驾马匹。分别是四马拉车,分左右个一辆,因此这种车也称作“二乘”车。
那么为什么秦始皇陵出土的铜车马为四马驾车呢?
有了上面的说词这个就很好理解了,秦陵出土的铜马车属于二乘,也就是副驾,就是陪同皇帝出行的副车。不是皇帝的正车。所以它是四匹马拉车。
还有一种解释,就是这些出土的铜车里面还包括一些战车,和各路诸侯,大臣们乘坐的车,所以最多是四匹马拉车。
由此看来,秦始皇陵出土的这些铜车并不是“天子驾六”皇帝的正车。